一張舊照片

一張舊照片  李東寰

我早已忘記，外公溫暖的擁抱，如海水一般的緊緊抱著我;我早已忘記，當外公拍著翅膀飛向聖地時，外婆愴天呼地的哭聲。
在外公的第十個祭日時，外婆翻出早已沾滿灰塵的相簿。每個人輪流看著，裡面有許多外公的照片，我之所以知道是外公，是因為外婆家的牆上掛了一張外公的頭像。它的他的雙眼就和媽媽一樣，雖然常見，卻可以使人感到溫暖、耐看。雖然才六十多歲，滿頭的白髮卻多的驚人。
照片中的外公坐在外婆家中的紅沙發上，當時才剛買，猩紅色的外皮上還微微發亮，上面也沒有椅墊來補沙發上千瘡百孔的破洞。現在斑駁的牆，早在幾十年前就悄悄站在那，靜靜觀賞屋內的聒噪，照片中的強當時並沒有現在這麼多皺紋和老人斑，反而生龍活虎的呢!當時的獎狀，完全看不出有一絲的蒼老，好似昨天才得到的一樣。照片中的外公正在過生日，大家庭中的所有人全都據到了外公、外婆家。在大家開心慶祝外公大壽之餘，這張照片也在此誕生。
外公粗糙的雙手緊緊抱住剛出生的我，嘴角露出情不自禁的微笑，那一剎那就在按下相機拍照鈕的一刻成了永恆。我最懷念的就是外公溫暖的擁抱，但外公卻沒有留下來，偏偏只留下已經沒有呼吸、沒有心跳、也沒有生命的冰冷遺體。
當我看著這張照片時，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，回到十年前，外公緊抱著我的時候。外公就這麼突然生病走了，在我的印象中，外公的部分可說是少之又少。我只記得外公的雙眸是那麼的溫暖;我只記得，外公的微笑是那麼的甜蜜;我只記得，外公的擁抱是那麼的溫暖、舒適。